永远的大姐
文字/原生态长姐如母，姐弟情深
（上）
提及大姐，心就久久不能平静。虽然大姐已“走了”十几年，可我倔犟地认为——大姐没有“走”，而是出远门了。
在我的生活里，我始终认为：能活在活人心里的死人，是永远不会死的……活着的某某人，就是站在我的面前，我认为他死了，他就是真的死了！
我特崇拜伟人的这段话，把他奉若神明：“人固有一死，或重于泰山，或轻如鸿毛，为人民利益而死，就比泰山还重，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，就比鸿毛还轻。”
大姐是为韩、乔两个家族中兴，而鞠躬尽瘁的人。所以，我始终认为：大姐的死是伟大的，也是重如泰山的。
死了的人，天天被活着的人惦记着、爱着、想念着，死了吗？没有！因为活着的人，正在与他一路同行……
只不过，她是暂时的有事，暂时的分离罢了。
大姐生于年农历3月19日，卒于年农历2月26日。大姐的一生，和这世上的许多女人一样：上学、毕业、嫁人、生子，后默默无闻地悄然而去……
看似平凡的大姐平凡吗？我自认为，大姐不平凡！
大姐无私地用自己的生命谱写韩、乔两个家族的中兴，是高尚的、伟大的，是一般女人永远无法超越的。
在万平方公里的泱泱大国里，她就是一粒沙子。然而，这么大的中国，可是由这些细小的沙子组成的。
假如全国的女人都如大姐一样，我们中华民族岂不走得更高、更远。
在这里，我澄清一下——我不是故意贬低别的女神……我只不过无法用其它合适的词语，来形容我大姐罢了。
写到这里，我的手抖了。我喊这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女人“大姐”，是不够的，我真正应喊她：“娘”……
大姐大我十五岁。这区区十五年的时间，在历史的长河里就是个点儿。可在我和大姐的生活里，它是蹉跎岁月里的一座丰碑！从简简单单的姐弟情，升华成为母子情深、可歌可泣的篇章！
大约是年农历六月里，刚刚三岁多点的我，被钟爱我的母亲放在家中了。因为，母亲的眼疾犯了，并且是恶性青光眼，不抓紧医治是要瞎掉的。
当母亲把我交给大姐时，大姐多大？大姐才十八岁啊！按现在这个年龄的女孩子，是正在上中学呢……
可那时的大姐，就用她瘦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“母亲”的天。那时的我小啊，小的让人可怜……
据母亲后来讲，由于她体弱多病，怀我时，又是在那个“特定的年代”里。我自己现在都琢磨不出，我当时到底是什么模样……
母亲看病走后，我是跟大姐睡的。现在想想，当时大姐会是多么的难为情……
我是末儿。不害羞的说，我吃奶吃到七岁！不吃奶水，还是老师帮我改掉的。
70年代中后期，小学一般是设在本村，代课的老师多是本村的初高中生，学生也就二十来个。
刚入学的我，根本就不知“上学”是啥概念。第一节课，我就出尽了“洋相”。
上到半节，我突然站起，飞奔出教室就要往家跑。老师当场就把我拦回来了，老师严厉道：“乔杰，你上课突然出去，想干什么？”
当时的我有多逗，我自豪道：“俺该吃‘妈儿’了。”我话一出口，老师、同学哄堂大笑……
看着他们的笑，我羞得无地自容。老师笑毕，耐心地教育道：“一般孩子吃‘妈儿’吃到两岁就不吃了，你都吃到七岁了！还吃？咱现在是小学生了，以后可不能再吃了。去！坐回位子上，好好听老师讲课……”
自那以后，我不但不吃娘的奶了，还力主和娘分铺而睡。理由也好玩：俺上学了！
写着写着，话扯远了……多年后，我问及大姐当时的感受，大姐把我说流泪了。
大姐直言道：“大姐白天就骗你一次了，晚上要是能让你吃出奶来，大姐一百个愿意。”
原来，当时家里天天吃的就是红薯面。早上，红薯面兑红薯干儿；中午，红薯面咸疙瘩汤；晚上吃的和早上一样。
由于我家“吃饭的多，挣工分的人少”……父亲为了让我们姐弟吃饱，红薯干儿是用分到的麦子换来的。
那时的我，哪懂这个！没了奶吃的我，是死活不肯吃饭，一个劲儿地要吃煎鸡蛋，现在想想，当时的大姐有多难。
当时就是有钱，也买不来鸡蛋和肉。再者说，家里就是有鸡蛋也不敢吃。吃了鸡蛋，可就换不来咸盐了！更何况，为了给母亲看眼，家里的几只老母鸡全卖了……
没了办法的大姐，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香油拿出来，给我煎了一个红薯渣饼。大姐骗我说，鸡蛋是兑在红薯渣里面的。
开始我*气不吃，可，饿啊！不吃哪成？几个姐姐又合伙骗我、吓唬我：“你不吃，俺们可就分吃了！”
香油还是有诱惑力的，母亲不在家的那几天里，我就是吃着煎红薯渣过来的。吃习惯了，我也就吃香了。据后来二姐讲，我越吃得香，大姐就越难受……
几十年的风雨过后，我也成家立业了。每次去看望大姐，为了怕大姐提及此事伤心，只要大姐一提往事，我就会把话岔开了。
久了，大姐也明白了我的心情，伤心的往事也就不多谈了。
70年代到80年初，也许是大姐最苦的几年。由于大哥当兵去部队了，家里的重活、累活，都是大姐帮父亲做。
即便这样，家里的状况也没改变多少。由于我家人口太多，又是吃饭的多，干活的劳力少，年年的工分都没有挣足过，是标准的“缺粮户”。
在这里，我还得唠叨几句……在那个特定的年代，有力气可比有脑子强。平时，可是凭“挣工分”分粮的！有了这些内外因素，家里“缺吃少穿”，就是家常便饭了。
为了贴补家用，大姐一到酸枣成熟的季节，就会带着二姐、三姐、四姐上鲁坡摘酸枣。
当时的酸枣可是个宝啊！皮肉可充饥，酸枣核子晒干后卖给医药公司换钱。
一到那个季节，我家就热闹了。平时大姐一个人去，不愿和别人一起去，因为人多，自己打的酸枣就会少。
星期天，她就带着二姐、三姐、四姐去……每次看着她们出门，我就急，但也没办法。
我想去，年龄却太小。况且，又是家里的“国宝”，全家反对，是无可厚非的。
但小时候的我就是个捣蛋*，那段日子，我游说完父母亲，再游说大姐……几天以后，大姐终于“吐口儿”了，她同意带上我了！
可娇我的母亲还是心存顾虑，理由很简单，坡上危险，她担心我出事。
可大姐的一番话，让母亲动心了：“坡上柿子熟了，熟柿子又不好带……让乔孩跟我去，我给他摘熟柿子吃，起码可以让他吃饱一次！”
听完大姐的话，母亲默许了。临行前，母亲告诫大姐：“这家伙，憨吃！你可别让他吃多，吃多了要闹肚子的。”
大姐笑道：“娘，俺可是大姑娘了，俺知道，俺弟是您的心尖尖儿。”
六岁孩子的智商，可不能小看！特别是我，从小就能说会道，是个“满嘴跑火车”的主儿。
跟大姐到山里后，看着满坡的花花草草，我激动得不行，那是吃得也高兴、玩得也舒心。可回家时，我就不干喽……刚下山我就不走了，耍赖皮：腿疼。
开始，大姐连哄带骗的，我还跟着走。到了后来，大姐再说我也绝对不肯走了……
我还信誓旦旦保证：“大姐！你先背着酸枣回，我乖乖睡在草窝……等你回来接我！”
想想！大姐她敢吗？大姐放心吗……
大姐望着日落西山的太阳，思索一会儿道：“大姐挑你回去！不过，以后不准再撵我了。”
瘦小的我抱着大姐的腿撒娇道：“大姐最疼我，大姐是世上最好的大姐！”现在想想，我都后悔死了。
聪明的大姐砍来棍子和葛条，(葛条：古人建草房的必备之物，就是当现在的绳子和铁钉用)一头绑着我，一头绑着酸枣袋子，硬是挑着我回家的！
现在想想，山里离家里，可十几里路啊！
母亲见我是这样回来的，外柔内刚的母亲拉着我就要打。大姐护着我道：“娘，不愿乔孩，是我嫌背着酸枣难受，我想的办法，这样挑着舒服。”
识文断字的母亲数落大姐：“仙巧啊，你这样惯他，你会害了他。”
其实，我在母亲的管教下，虽说我道理说得不好，但母亲的话，我还是多少懂点儿的。
自那以后，我再也不追大姐了。从心而论，我也是心疼大姐的。
母亲找出父亲自治的药粉，洒在大姐的肩头，爱怜道：“仙巧啊，我知道你心疼乔孩，可我就不信……你揍他，他还能不走？咱穷人家的孩子，可没恁娇气。”
望着大姐血肉模糊的肩头，我流泪了。可大姐擦了一把我脸上的泪，道：“男子汉，可不许哭，‘男儿有泪不轻弹’！以后待大姐好点儿就行啦……”
长大后，我是帮过大姐。可大姐呢，转手就送给了她的儿女们。
假如用“母爱无边”来形容大姐，我是坚决反对的。因为大姐的爱，已超越了人间的母爱，上升为神。
只有神，才会用生命去为芸芸众生铺路，大姐就是用有限的生命，为我和她的儿女们铺路的。
(未完待续)
公号往期内容
点此↓进入
↓
我对《平凡的世界》一书中爱情的理解
母子连心，母爱无边
原生态：忆母亲
1/高傲的立夏小公主
2/难道是死而复生
3/欠你的还是咋
4/他…是我老公
日落玫瑰红，相约到来生
许你一世好梦(上)：相亲
许你一世好梦(中)：造梦者
许你一世好梦(下)：桃花源行动
深宫怨(上)
深宫怨(中)
深宫怨(下)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