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闪灵库布里克直击你灵魂深处的恐惧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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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恐怖片界,不论是知名度还是影响力,很少有能望《闪灵》(TheShining)之项背者,它凭借独特的恐怖艺术魅力创造了无数经典的场景,早已成为影史经典被不断地致敬着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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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斯坦利·库布里克(StanleyKubrick)是不世出的电影大师,他对于电影艺术有着十分执着甚至有些疯狂的追求,只消看看他在年就拍出了《:太空漫游》就知道了。在经历了《巴里·林登》(一译《乱世儿女》)的票房滑铁卢之后,库布里克决定拍一部商业与艺术并重的类型电影,最终他选择了改编斯蒂芬·金(StephenKing)的小说《闪灵》。

斯坦利·库布里克

尽管是一部商业电影,《闪灵》依旧是最为独特的那一类,它的恐怖与传统恐怖片大相径庭,不再是电击心脏式的jump-scare,而是用诡异与疯狂侵占人的内心,瓦解人的心理防线。这是一种十分另类的恐怖,也是最为深层次的恐怖——看完这部电影我睡觉都不敢关灯,在酒店走廊里都会感到莫名的害怕——这让《闪灵》成为了观众最不敢二刷的电影之一。

那么今次就让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《闪灵》的恐怖魅力,看看库布里克是如何用恐惧吞噬我们的灵魂的吧。

《闪灵》()斯坦利·库布里克

一、空旷与孤独

在影片的最开始,我们就被告知男主(杰克)最需要克服的就是与世隔绝的孤独:

或许一个人生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,但是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生活是让人很难以接受的,因为你不熟悉周围的情况,尤其在如此宽敞庞大的酒店中生活,会顿生一种被孤寂气氛包围的窒息感。空间的庞然会给人以震慑——这也是为什么名教堂都建得极高大——幽闭的森然冷气盘旋萦绕,让人忍不住打寒颤。

库布里克用单点透视构图来营造这种空旷的感觉,镜头直直地对准景物,一种十分反常的严格对称引导观众的视线向银幕内部延伸,从而极大地拓展了空间感:

从人物身上的镜头出发,库布里克用了非常多的跟拍镜头,这样的跟拍镜头会将视线范围限定在人物身上,让观众与人物的视觉经验保持一致,达到眼随人移、身临其境的效果;有限的视角也会让酒店内景显得十分宽大,因为镜头不能跟随人物走完整个酒店。

库布里克在音效上的设计也别有用心,他很会用回声与混响来反衬环境的寂静,比如杰克扔球这一段。丹尼骑车的跟拍镜头尤其诡异,全程只有三轮脚踏车的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,而路过毛毯的时候声音就会立即减小,显出环境的安静来,这种在有声与无声之间的迅速切换会更快让人丧失安全感,空旷而僻静的环境会让人自觉渺小与孤立无援。由此,库布里克完成了“孤立感”在观众心理底层的铺垫。

二、压迫与愕然

缓慢的推轨与变焦是本片最常用的运镜,既有推入也有拉出,频率非常之高,常常是一个拉远镜头完了之后下一个镜头又推近。这种缓慢的运镜拉长了电影的整体时长,会让观众感到莫名的躁郁,不知意义为何。推近与拉远两种镜头作用又有分别:

推近镜头会让景别逐渐缩小至人物的面部特写,此时人物的表情与情绪就会逐渐感染观众,产生一种情感上的压迫和压抑。拉远镜头会让景别逐渐扩大至人物所在的环境,让观众直接看到周围事物对人物的影响,但又不知是从何而来的,实际上是增加了观众所未知的。

这种缓慢的压迫感总会让人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,它不断地给观众施加暗示,让观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
然而实际上,影片真正的惊吓之处是不会给你铺垫的,极快的一个闪切,就能让你感觉到倒吸凉气的诡异,与人物一起感到惊愕:

在表现人物的震惊上,库布里克有他独门的方法,尽管他也会让演员做出十分夸张的表演,但更多时候人物震惊时的表情是平静的、麻木的、瞳孔扩散的:

这种表情会给人以更大的情感冲击,这是一种被惊吓到呆滞的表情,是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与认知能力的,束手无措、坐以待毙的表情。

除此之外,极速变焦也出现过,往往配合着人物的震惊:

拉焦之后库布里克并不急于展现人物所见,而是要等待一会儿,并且也不再接人物的反应镜头,这种着力的强弱对比,会给观众带来极大的心理障碍。

另外布景也是库布里克所擅长的,他会用色彩来契合将要发生的情节:如浴室里的绿色和即将要爬起来的腐尸放在一起,本来干净明亮的颜色就让人联想起霉斑和菌毛;

酒吧里的厕所则是红色背景,结合人物的对话他会给人以危险的不安信号:

灯光的布置甚至会让人产生触觉上的体验,比如雪夜迷宫戏,整个场景大雪纷飞、遍地皑皑,配合强亮度的冷光,苍白幽冷的色调能够转化成寒冷的触感,如临其境:

还有一处经典的刀厨房戏,煞白的墙壁上摆满了金属刀具,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冰冷,而同时又暗藏着尖锐的危险,女主手拿尖刀哭诉着,小刀摇摇欲坠,加剧着观众的不安:

库布里克就是用这些细节在无形中完成恐怖的营造的,用压迫感将心弦两端旋紧,用惊愕在上面猛地一拨,惧怕就尖啸着直刺人心。

三、唤醒最原始的恐惧

《闪灵》的恐怖不是某一段让人觉得害怕,而是一种持续的伴随着的不安,这种不安极难消除,会让人变得疑神疑鬼、心神恍惚。这种恐惧不是朋友站在拐角处拍你一下肩膀的感觉,而是你时时刻刻在怀疑有人会在下一个拐角处拍你一下肩膀的感觉。

将这种不安渲染到极致的,是影片的配乐:低回沉闷的管乐长久地嗡鸣着,弦乐以极高的频率在高处震颤着,其间伴随着的是教人耳鸣的尖叫声、摩擦声、打字声等等,让人无时不刻都感到烦扰。但这配乐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:它会不定时地出现。与传统的恐怖片配乐不同,《闪灵》的配乐在惊吓点并不会出现,而是在一些看似稀松平常的镜头里嗡嗡作响。配乐失去了它的预警功能,观众必须时刻保持警惕。

这种时刻保持警惕的紧张心理会让观众的心理状态变得异常敏感,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发你的焦虑,让你联想到无数恐怖的场景,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。《闪灵》的恐惧,是人们对未知的恐惧。

以丹尼在拐角处遇见小女孩为例,在此之前已经有过一个脚踏车跟拍镜头,很诡异但什么也没有发生。此处在转角突然出现双胞胎女孩,镜头和人物一同停下,单点透视镜头引导你的视线不得不向小女孩集中,但是你却看不清她们的相貌;就算后面给了特写,看清了她们的长相,她们也是面无表情的,你根本不知道她们的意图。她们随时都会出现,随时都会消失,你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恶魔,会不会置你于死地。

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将人摧毁到了一个无法掌握自身命运的状态,这是从穴居人开始我们就面临着的、根植于我们心灵深处的恐惧,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、不知道是否有威胁、不知道威胁从何处来,这些未知令人张惶四顾而不知其所在,突变就发生在一瞬间。

这种未知不只是感性上的,甚至还有理性上的,比如穿着熊外套戴面具的男妓:

他到底有着什么含义,历来众说纷纭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他的出现增加了电影的理解难度,拓宽了电影的阐释空间,这是一个与影片联系微弱的信息点,它牵扯着观众的理性而不给予回答,令人费解,更令人心慌。

最后这种原始的恐惧转化成了命中注定的超验感觉,无法解释也无法证伪:杰克出现在了年的合照里——他必定要死在这里,留下了一个让人十分绝望无力的结尾:

就这样,库布里克凭借《闪灵》将美国七八十年代的恐怖片推向了高潮,名垂影史(他几乎是拍一部就名垂一次)。如果你敢二刷《闪灵》,那么你一定是一个敢于直面内心最深处恐惧的勇士,祝福你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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