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性青光眼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狷者,李泽厚 [复制链接]

1#
北京中科白瘕风医院是三甲吗 https://myyk.familydoctor.com.cn/2831/detail/

“哲人其萎,沉痛告知”,年11月3日,著名哲学家李泽厚于美国科罗拉多州家中离世,享年91岁。

出生于年的李泽厚,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“美学热”中被青年人尊为“精神导师”。作家易中天曾发文称:“和一般意义上的专家、学者不同,李泽厚毋宁说是一个‘思想家’。他拥有的财富不是‘知识’而是‘智慧’,他从事的工作也不是‘治学’而是‘思考’。”

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刘擎亦在采访中表示:“我想李泽厚先生是真正做到了‘有思想的学术和有学术的思想’”。

贯穿李泽厚一生的不仅有赞美之词,痛苦、批判、争议也始终相伴而行。早在12岁时,李泽厚便想过“人总是要死的,活着为什么?”25岁因《论康有为的大同书》一举成名后,学界对其观点始终争论不断。近年来,他又因书写金庸悼文引起一场风波。

最欣赏陶渊明的生活境界,希望自己“静悄悄地活,静悄悄地死”的李泽厚,却一生未离舆论场。他的好友,人文学者刘再复评价他为“一个能够把握“时代”脉搏而往往不识“时务”也绝不追赶“时髦”的人”。

打开了一座“美学的门”

消息是突然传来的,11月3日早上,接到海外友人发来的信息,作家张曼菱愣在了原地——“李泽厚去世了。”

在北大中文系读书时,张曼菱与李泽厚有过数面之缘。年,李泽厚最广为人知的作品《美的历程》出版,以精妙的文字梳理了中国数千年的文学、艺术文化,从远古时期的“龙飞凤舞”写到魏晋风度、唐宋佛像,又写到明清小说戏曲,一时间风靡高校。

刚刚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文化断层,突然看到有人文采飞扬地书写历史哲学,释放对美的追求,让张曼菱有种“久别重逢”的快感。她捧着书一口气读完了全本,“我看完还觉不过瘾,便直接写了一封信寄给李泽厚,说他明清时期写得太少,文字也洋洋自得。”

让张曼菱没想到的是,已是知名学者的李泽厚并未轻视一封大学生的来信,而是回信邀她当面详聊。“他和我讨论一番,承认自己对《美的历程》也不是很满意,受篇幅制约,文章有所删节。”

“后来我又写信邀他与同学跳舞,和北大哲学系同学讨论,他每次都是乘兴而来,从不讲年龄、辈分、名气。”在张曼菱的记忆中,那是一段万事万物都生机勃勃的时光,她和同学们不断吸收着涌来的新鲜知识,李泽厚替他们打开了一座“美学的门”。

看到李泽厚离世的消息时,中国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刘悦笛正经过天安门,“一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”。他还记得年深秋,李泽厚最后一次回国,他们一同游览了北海公园,李泽厚兴致很高,又主动要求前往天安门,“当时李泽厚给了我一份他在海外的访谈,他在访谈里说,对中国的未来是非常乐观的。”

年,刘悦笛初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工作,与已经退休多年的李泽厚相识,两人聊得投缘,有时会单独喝掉一整瓶酒。刘悦笛回忆,和李泽厚聊天有一种思想的快乐。“他是我遇到的在学术对话上最平等的人,和他聊天,他是这样一种心态:你放马过来,你来批我啊。但是他非常固执,对自己的观点非常坚定。”

去年5月底,李泽厚因作品被侵权,还曾授权刘悦笛发表特别声明。而李泽厚的伦理学著作合集《伦理学新说》刚刚出版,刘悦笛已将书的照片发送给他,但“书还在路上,李老师就去世了。”

二十年前,作家易中天在《盘点李泽厚》一文中曾提到,“李泽厚的确具有一种先驱者的意义,在到这十年间,李泽厚在学术界几乎一直处于领先地位。他总是在出版新著作,发表新见解,提出新问题,阐述新观点,甚至不断引进和创造新名词、新概念、新提法……于是他就在这十年间中国思想文化的进程中留下了自己明显的足迹,甚至不少学说都打上了他的烙印。”

“英雄也造时势”

李泽厚曾在一次对谈中提及,早在12岁时,他便想过“人总是要死的,活着为什么?”他形容自己的少年时代是“孤独、清醒、感伤的。”不合年龄的痛苦思考或许与他童年的经历有关,李泽厚年6月出生,成长在湖南长沙宁乡县,父亲是邮局的高级职员,英语很好,但在他12岁时不幸病逝。

贫穷是贯穿李泽厚青少年时期的底色,身为小学教师的母亲,独自拉扯两个儿子长大,勉强供养二人上学。李泽厚回忆家道中落,春节时亲戚家大鱼大肉,热闹非常,而母子三人则冷冷清清,相依为命,高中时为了看到进步书籍,只能在每星期天过河,饿着肚子去城里的各家书店站一整天。

他在自述中写道:“也许正是因为这样,比被动灌输的东西印象要深得多。我不喜欢人云亦云的东西,不喜欢空洞烦琐的东西,恐怕都应追溯到自己那个穷困、认真、广泛阅读的青年时期。”

年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毕业后,李泽厚挨过了失学、失业,成为乡村小学教师的日子,直到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,贫穷的生活也并未远离。李泽厚记得“那时只能买零星的活页纸,有时连牙膏也不买,用盐刷牙,把几元生活补助费积存下来,寄给正在上中学,父母双亡的堂妹。”得了肺结核后,一些活动不能参加,他便独自住在宿舍楼顶上的“阁楼”里读书、写作,北大丰富的藏书滋养了他的眼界,也让他的哲学研究渐成体系。

年,25岁的李泽厚发表了《论康有为的〈大同书〉》、《关于中国古代抒情诗中的人民性问题》等文章,一举成名。此后,他再未为钱忧愁,“50年代后期我有很多钱,印象最深的是年冬,我在《哲学研究》上发表文章,稿费加起来元,当时我的月工资收入才56元还是70元,反正很少。”

钱财的宽裕让李泽厚有了底气,他买了一个电动唱片机,在当时还是奢侈品,但他仍然不讲究穿着。“在新加坡,人家叫我买件名牌衬衣,我说名牌穿在身上是负担。”更重要的是,“50年代就定了,不为*治任务,也不为经济考虑写文章。这一条至今一直坚持。”

上世纪80年代,李泽厚接连出版了《批判哲学的批判》、《中国近代思想史论》、《美的历程》,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章论述立刻引起青年人的呼应。那时,他的书能够卖到几十万册,连工厂女工都会挤到书店抢购,李泽厚也因此一跃成为本土学术明星。

在前同事的回忆中,“只要李泽厚在哲学所上班,办公室就塞满了全国各地来拜访他的人。和他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都挤不进去。中午去食堂吃饭,他后面跟着一二十人的队伍,浩浩荡荡。”

多年后的采访中,再次提及当年的盛况,李泽厚表示,是因为那时的美学热刚好符合了社会思潮,也是促进社会苏醒的符号,之前人们对于美的追求被压抑了,“文革”之后,人们开始
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